费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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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曜】遥望风起难追

  • 用了李白部分真实经历,具体剧情无关历史

  • 自由浪荡白×忠心守护曜


1.

曜早听说皇上新任了一位翰林,乃是今日长安城中炙手可热的大诗人、声望极高的谪仙李太白。

此等新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现如今才华横溢声名远播的文人墨客被召入朝中任职已是十分寻常之事,大都分些小官罢了,难成气候。而他东方曜更不过一介武夫,向来只爱练功,不喜读书,于他而言,真理只在格物之中,书中所学不如现实所闻,即使是在人人作诗推崇诗人的现下,他亦不愿追随潮流附庸风雅。

对当朝诗人诗作的了解,大都在交谈之际有所听闻而已,鲜有喜爱之人,私下几乎不曾拜读哪位诗人的大作,更不会主动打探诗人生平事迹、性格样貌。

身边不乏将李太白吹嘘的玄乎其玄神而又神的人,他只当笑话听听,从不当真。醉酒吟诗,信手拈来?这些胡话他是不信的,在他脑子里,所有文人都是咬着笔头冥思苦想俯首躬腰的穷酸样,飘逸如天人之姿该是修道习武之人才有。因此他对李白,未见其人却暗自勾勒出一副我见尤嫌的可怜样。

然今日上朝后,皇上留他于宫中做客,想必有事商讨。今日看似仍是太平盛世,却有暗潮涌动,皇上不可能不觉察。

跟随皇上步入花园,杨贵妃已在亭中端坐多时,见皇上驾到忙起身行礼。杨贵妃他早见过的,也许各人有各人的审美,他并未觉得此女有多美艳惊人,可皇上确实痴迷于她。不过刚下朝就如此焦急见她吗,他只想快些商讨正事,可皇上偏喜欢留他们在宫中听歌赏舞作诗,而后再谈要事。或许其他官员喜爱如此吧,曜只觉得麻烦磨蹭。

御膳房送来些糕点水果,皇上唤他们落座品尝。

皇上与其他官员谈起受灾县郡,边境安定,曜似听非听,心思时不时不知飘向何处,偶尔应答几句。不知怎的话题便被其他人绕到诗作上,提到诗作自然又绕不开皇帝身边新晋的大红人李太白,皇上一高兴,便唤人将李白叫来吟诗一首。

见及如此,曜不禁替李白感到既可怜又可笑,大名鼎鼎的谪仙人又如何,在真正的真命天子面前不过如伶人般兴致来时招来吟诗几句,兴致一去便搁置一边养作闲人,一辈子难以跻身权力中心,没资格参与政事,谈何出人头地。诗人就是诗人,政客就是政客,好的诗人未必是好的政治家。不过话也不可说太满,皇上向来选贤任能慧眼识珠,倘若李白真有其政治才能,皇上也不会视而不见任凭明珠蒙尘。

比起饮酒赏舞,倒不如听听当红诗人吟诗作曲,好歹更高雅些。这么一对比,曜心下又有些期待起来。可不成想这位小小的翰林竟叫他们好等,足足一刻半钟方姗姗来迟。

嚯,好大的架势。曜觑着皇上的脸色,倒仍是一派轻松和乐,似并无不悦。这李白究竟何许人也,好生大胆,再狂妄的权臣也不敢皇帝唤时迟迟不见人影,最多不过派人先通报个缘由。

只见回廊拐角现出个白色身影,修长却无体态,东歪西倒地靠在太监身上,一边摇头晃脑嘴里还振振有词,手指在虚空东指一下西点一下,看这样式已然酣醉。这分明是大白天,翰林也该有翰林的工作,他却喝个酩酊大醉,成不成体统先不说,这戒律肯定是犯了。

皇上却似全不在意,仍龙颜和悦,指着踉踉跄跄的李白笑说:“这厮又喝醉了,看看,他就是这样,无酒不欢,几乎每天都喝个大醉,成什么样子,哈哈。不过别看他喝的醉醺醺的,别说耽误作诗了,反而文思更加流畅。只需稍打腹稿,锦绣诗章便脱口而出,朗朗上口亦不失其文采内涵,着实令人称奇啊。”

听见皇上这么说,曜倒真有十几分信了。皇上定时亲眼见过的,不会信口胡说。难道这李白当真如此厉害?

“来来来,快扶太白落座。”皇上招手唤太监快些。

太监迈着小碎步吃力地扶着李白快速上前,旁人帮着将李白扶上木凳。

李白落座后一手搭于桌上,一手一会儿扶额一会挠头。能在当今天子面前如此衣冠不整不修边幅的,回想起来,曜这一辈子也就只见过他一个。他敢比天子更傲,敢比街头流氓更豪放。

李白忽的放下那只不知该做些什么的手,扫视着桌边坐的人。先前曜只注意着此人的形态,却未细看面貌。一对剑眉浓密,一双醉意朦胧的狭长美目仍透出锋利。眼窝稍深,鼻梁极挺,唇薄而色淡,肤色极白,瞧着竟有几分像西域民族。此等长相,当称之为俊美。曜驻守边境时西域人也见过不少,却未见过如此俊美之人。他丝毫不似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胡须十寸长,满脸沧桑老相,反而看起来像比自己这朝中最年轻的武将年纪还轻。眼神表情中仍留有天真单纯,实在难能可贵。可在这黑暗复杂的官场上,这样的人注定难有一席之地。

初见李白时,曜就已认定他此生注定漂泊辗转,难有高就。其中他自己的原因恐怕大过时代大过社会。太过固执于理想的人一生注定抑郁纠结。后来的曜回想起此事,却不得不承认这是李白最吸引他的特质。常言道物以稀为贵,越是少见便越是珍贵。正因此,往后的曜愿竭尽自己所能守护这于他而言极为珍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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